刻骨铭心的过去，铁打的双杰

【羡澄】情有独钟〈上〉（原著向）

羡澄羡澄羡澄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！！！莫ky！！

　　原著向。

　正文走着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

情有独钟

壹 牵牵结

　　

　　江澄与魏婴第一次牵手，是在初识那一晚。

　　

　　魏婴的手一点肉都没有，牵着也嫌咯人。如同枯黄的树皮，还长着细碎的，一点一点的小伤口，像是把皮冻伤了，又像是双手在碎石子里滚过几遭。而江澄的手胖乎乎的，平日里被养得很好，皮肤像是拔出来洗干净了的藕。魏婴第一次碰这只手的时候，那触感是舒服的，简直还想再揉两下，可他不敢。他看到江澄牵着他的手皱眉的时候，就慢慢把手抽了出来。他心里很难过，怕被江澄嫌弃。

　　

　　然而江澄丝毫没有感觉到，魏婴一松手江澄立即又把他牵住了，拿勺子从自己碗里把排骨挑出来都送到魏婴的碗里，还用着稚嫩清脆的声音说道：“你好瘦啊，我把我的排骨都给你，你就能长胖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魏婴很馋肉，但是不敢要，两个小孩推来推去，最后江澄又舀回来一半，魏婴才敢吃的。

　　

　　都是八九岁的年纪，江枫眠便想让两人好好亲近，只安排了一张床铺。等下人服侍两人洗漱好之后，江澄还摆出小主人的风度做出个“你先请”的动作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睡姿很规矩，魏婴还不敢放开，就蜷缩在角落，也不敢占太多床位。对于睡惯大街的魏婴而言，现在的情况岂止是好一点。却不知为何，到后半夜江澄翻身翻到他怀里，魏婴便悄咪咪握住他的手，捏了几下。

　　

　　从小就神气的小少爷，在一天之内就容许了魏婴闯入他的生活。

　　

　　在这之后，他们牵过无数次手。或许是清晨一起去练剑的时候，或许是撑着船去偷莲蓬打山鸡的时候，或许是魏无羡闯祸江澄被连累一起跪祠堂的时候……魏婴总喜欢拉着江澄，牵着他肉乎乎的小手，再毫无顾忌地揉几把。后来少年的手慢慢抽条，指节修长，十分美观，却不愿意让他牵了。只是因为师弟渐渐长大，开始觉得两个男人天天牵手不对劲了。魏婴自然不依，他可舍不得放开师弟的手。他总会各种逗江澄生气，又能掌握好分寸，在江澄暴怒的边缘反复横跳。他还会不经意间揽着江澄的腰揩一把油，想着这不肥不瘦的腰身手感真好。当然，他最喜欢做的还是握紧江澄的手，与他十指相扣，仿佛这样便能永远在他身旁无可取代，亦不会分开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从小就试图挣脱他师兄的束缚和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，却从来没成功过。久而久之，他便半是习惯半是默许了。他不敢细想当魏婴扣住他的手时突然变得敏感的触觉，魏婴在他的指节摩擦，他便感觉心上如一股电流滑过，又酥又麻。

　　

　　后来，魏婴喜欢在两人情意正浓时，抓过江澄的手凑在脸庞，先蹭一蹭，嘴唇轻轻触碰，在手背上落下个吻，或是直接含住江澄的手指，像只小猫儿般用舌尖轻轻刮过，再看江澄欲拒不拒，面颊泛红的模样，心中欢喜得紧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只有两次没有握住魏婴的手。

　　

　　姑苏求学，水行渊之乱。侠肝义胆的江家首徒在有人落难时毫不犹豫御剑前去营救，从此救下一生的隐患。彼时江澄御剑而来，魏婴正躲避过水行渊的攻击御剑上升。江澄知晓随便剑身材质轻巧，载不住两个人，出声提示他的方位。魏婴果然朝他的方向而来，抬着头伸出手等着江澄拉他一把。

　　

　　魏婴一瞬间落下去的时候，江澄只抓住了随便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还没反应过来，他没想到自己拉不住他。

　　

　　回想魏婴笃定深信，满含期待的眼神，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没有拉住他。

　　

　　如果我当时再前进一点就好了，江澄有些失落地想。

　　

　　乱葬岗上，相顾无言。把路都走绝了，面对面亦退无可退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手持三毒，紫电闪耀着强光。

　　

　　他是来杀魏无羡，那个他昔日的师兄的。

　　

　　百鬼反噬，亦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。江澄呆呆地看着魏婴凄惨地死去，他看到魏婴试图向他伸出手，又无力地垂下。

　　

　

　　终究无尸可收，只余一支陈情。

　　

　　一切结束了，江澄才恍惚想起，自己没有救他，没有拉他一把。

　　

　　

贰 无猜嫌

　　江澄和魏婴的第一次亲吻，是在细柳轻拂的湖边。

　　

　　两两对望，魏婴的唇就这么措不及防地盖在他唇上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一瞬间睁大眼睛，仿佛不可思议，心底却又莫名觉得这一切就应该这样，都是顺其自然产生的结果。

　　

　　魏婴前所未有地紧张，他的唇也在微微颤抖，两颗心剧烈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更加清晰。魏婴只知用唇去触碰唇，连动都不敢动。许久，他见江澄也僵住了，才试探着探出舌头在江澄下唇点了一下，江澄便在瞬间轻颤不已。魏婴的舌又滑过江澄的下唇，牙齿也轻轻按在下唇上，凹下去又恢复原样。

　　

　　魏婴的舌开始扫过江澄的牙关，一点一点侵蚀着，江澄仿佛受了魅惑，微微张开口，两舌触碰在一起，便如两块石头剧烈碰撞时溅出来的火花，两人方回过神般迅速分开。

　　

　　年少时的亲吻，不掺一点杂质，也没带一点情欲，如此纯粹，又是如此欢喜。

　　

　　少年情意，情之所至。

　　

　　而他们亲吻，却没有几次。在江家的时候，魏婴撩天撩地无拘无束，唯独对江澄的情意是克制着的。他会在众人在场的情况下坦坦荡荡做超出兄弟的举动，却也始终不敢逾矩到恋人的位置上。互通心意之后，他们也只是偶尔依偎，偶尔亲吻，享受情窦初开的奇妙感受，更多时候是少年意气，斗酒纵马的相处。

　　

　　得知江澄也喜欢自己，魏婴便十分高兴且心满意足，从不愿意多思考未来如何，于他而言暂时也没那么重要。

　　

　　江家灭门，所谓将来的幻想，便被彻底打破了。两名少年东躲西藏，战战兢兢。魏婴肩负起师兄的责任，也始终铭记着虞夫人临终前的嘱托。他用意志力强打精神，让自己看着不是那么难过，也没有那么承受不来，却在江澄颓然怨恨的泪水中失了控，狠狠衔着他的唇咬下去，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，魏婴终于抱着他压抑地哭起来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从那之后魏婴便知晓，他一生最承受不来的不是苦难和绝望，而是他与江澄之间有隔阂，而是江澄恨他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他能承受江澄对他的所有情绪，除了恨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不能承受，却偏偏经历，命运就是喜欢跟人反着干。

　　

　　魏婴最后一次亲吻江澄时，如同不会思考的野兽，只知扣着他的手腕一味侵入。他用所有的蛮力压制江澄，又抽出一只手死死捂住江澄的眼睛，不让他睁开。

　　

　　别恨我别恨我别恨我……

　　

　　不可能。

　　

叁 桃花眼

　

　　魏婴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。

　　

　　熠熠生辉，婉转多情。眼角上挑，一看就是副风流样。魏婴也确实是那浊世的翩翩风流公子，丰神俊朗的模样获得很多姑娘的青睐。而他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，桃花眼则显得格外有光彩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其实一直隐秘地感觉得到魏婴的感情。

　　

　　魏婴看他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，魏婴对他也和其他人不同。这只是一种无法说出口却在心里默默认同的一种奇妙感觉，哪怕他对情爱之事半点不敏感，却也在日久天长中感觉到暧昧的气氛。或许是感觉到魏婴对他不同，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原因，江澄对待魏婴也是不同的。

　　

　　二人从未挑明爱意，却心有灵犀着。很久以后，江澄回想起前尘往事都会怀疑那份心有灵犀是否为幻觉，岁月长流，印象早就模糊，便连感觉也怀疑了。

　　

　　那双桃花眼曾迷惑他半生，即使后来染上血色，染上阴霾，那双眼睛对他仍是存着情意的。后来魏无羡复生，换了个身高不如他样貌不如他的身体，那双眼睛也换了。莫玄羽的眼睛是干净皎洁的，拥有魏婴的灵魂后多了份稳重沉郁。

　　

　　自魏婴重生来，江澄总共都没有见过他几次，每次见面不过是刺激越来越大。魏婴的眼神时常躲闪回避，就连对视亦不曾有过。

　　

　　观音庙内，几番对峙，江澄终于看清了魏婴的眼神。回避而不躲避，沉静而又释然。

　　

　　爱意给了别人，他的眼睛却没有从前那般生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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