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骨铭心的过去,铁打的双杰

当妈不易,魏哥澄哥就是我的手心手背
主产双杰及魔道相关。

不见昨夜雨湿处,聊以新颜待今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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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羡澄】吐诺终不移(第三十章)

进入乱葬岗剧情,吐诺开双线。


第三十章


  江家遭遇重创,一切重新起步。眼下射日之征结束没多久,各仙门家族想尽办法重建复兴,云梦江氏更是如此。


  晨起之时宗主会在教场指导弟子们训练,之后便有无数处理不完的事务;午膳和晚膳几乎没有准时过,房间里的灯光总是一直持续到半夜,甚至一夜不熄。


  就连身为云梦江氏的大小姐江厌离,算算也有一个月没和自家弟弟说上话了。


  江厌离端着托盘走过回廊,不放心地重新看了看碗里的排骨,担心火候不够,没把排骨煮好。待走到宗务室,只见两个门生守在门口,而房门紧紧关着,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

  两位门生一看到他便十分恭敬的想要行礼,被江厌离制止了。


  江厌离尽量放低声音:“你们小声点儿,阿澄还在里面吧。”


  两个门生交换一个眼神,其中一个人上前道:“宗主正在里面处理宗务。”他想说先去通报一声,但又觉得不妥,大小姐进去是从来不需要通报的,便又退朝一边,不再多言了。


  江厌离端着汤,却停在了门外犹豫不决。她虽不懂宗族事务,但却明显看得出来江澄这段时间十分忙。前天见面时,江澄也只来得及和她打一声照顾,又行色匆匆地带着一群人走了。


  她能看到江澄苍白的脸颊,眼底的乌青。本想着劝一劝,但却连见一面好好聊聊的空闲都难寻。


  如今这样,她不知是否该进去打扰他。


  江厌离纠结许久,又问了另一个问题:“阿羡呢?”


  那名门生答道:“不知。”


  确实,如果连她都不知,其他人又怎会知。


  阿羡也真是,越来越神出鬼没了。


  江厌离深深叹了口气,终是道:“二位能否帮忙把汤送进去?”


  两个门生连忙道不敢。


  等送完汤后,江厌离又往后走,一边走一边叹气。如今阿爹阿娘都不在了,他们三姐弟好不容易才能重聚。


  但她隐隐察觉到,有些事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

  思及此,江厌离又回头看了一眼宗务室,正好瞧见一身黑红的魏婴慵懒地站在宗务室门口,似乎在询问什么。没过多久,便听到“碰”的一声,房门便被魏婴一脚踹开了。


  江厌离噗嗤一声轻轻笑了,寻思着再去盛一碗莲藕排骨汤,省得两个弟弟又要争。


  魏婴一脚踹开房门,毫不意外地接住迎面砸来的书册,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封面。江澄在百忙之中抽空抬头,凌空一个白眼过去,随后又低下头继续。翻书,随意道:“这几天你又死哪里去了,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跑。”


  魏婴好整以暇道:“房里闷得慌,我出去转转。倒是你整天待在房里做甚,养老吗?”


  江澄又翻了一个白眼,“一天到晚无所事事,我看你才是养老……魏无羡!”


  魏婴口中正嚼着排骨,享受地眯了眯眼,便见江澄一拳过来,他立即躲避。两人在一块狭小的空间赤手空拳对了几招,又怕打泼了莲藕排骨汤,最终以江澄抢回莲藕排骨汤结尾。


  江澄皱眉:“……你饿死鬼投胎,排骨呢?”


  魏婴挑眉:“这不是给你留了几块?”


  江澄:“妈的,你给我吐出来!”


  魏婴:“我嘴里还有块骨头没吐,你要吗?”


  江澄:“滚!”


  跟魏婴又闹了一会儿,江澄连疲惫的感觉都淡了些。快速把莲藕排骨汤喝得一滴不剩,他便又坐下来开始翻账本。


  魏婴见只逗了一会儿,江澄又在忙事,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,盯着江澄看。没过多久,便看到江澄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,眉头皱得越来越紧。


  两根冰凉的手指突然搭在江澄所按的穴位上,冻得江澄哆嗦了一下,但他之前按住穴位的手却放下去了,哼道:“一直没问你,你这装模作样的技巧是跟谁学的。”


  魏婴沉思一会儿,道:“好像是那个什么医修世家的柳小姐。”


  江澄:“……战场上那个鬼地方你也能搔首弄姿。”


  不知是不是太过繁忙,江澄自射日之征起就时常头痛。最艰难的那段时间,几乎是碰水也头痛,吹风也头痛。虽然能忍,但真是烦不胜烦。再后来被魏婴看见了,跳将起来就要帮他按。江澄当时简直吓了一跳,就怕魏婴把他头给弄爆。后来拧不住他坚持,硬是被他连哄带骗试了一次……


  ……居然很像那么回事。


  魏婴毫不在意,那双在射日之征沾满鲜血,无比残忍的双手,面对江澄时也能掌握好分寸。


  魏婴本来不是个心细的人,若不是在射日之征时,江澄走着差点当场晕倒,差点把他吓得直接飞升,他怕是永远也不知道江澄居然积劳成疾。


  江澄身体放松下来,笔也捏不太稳了,身体慢慢往后靠,模糊道:“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跑,就不能留下来帮我看几本账册?”


  魏婴道:“你也知道我不懂世家那些弯弯绕绕,看见就头疼。帮你看看新来的门生训练倒是可以,但那些人……”魏婴的眼神蓦然冷下来,手指也离开江澄的脑袋,身上隐隐散发着阴冷森然的气息。


  除了江家姐弟,几乎没人敢接近现在的魏无羡。


  江澄轻哼一声,没有再提让魏婴帮忙的事了。


  这些日子,不是江澄忙得脚不沾地,就是魏婴整日整日不见人。仔细想了想,他和江澄很久没好好坐下来喝杯酒了。


  魏婴想了想,喊了江澄一声,“走,喝酒去。”还没说出口,就看到江澄睡着了。


  魏婴:“……”


  “得,等你一次,以后就你等我吧。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后来怎么样了呢?


  江澄醒了之后,又有一个宗主拜访,他几乎都没看魏婴就扯开盖在身上的狐裘就走了。魏婴呆了一会儿,手握陈情也随后走了出去。


  江厌离刚刚又端了一碗莲藕排骨汤来,还没有走近就看见两个弟弟一前一后走出来,然后朝一条回廊的相反方向走了。


  江厌离呆站一会儿,轻咬下唇,总觉得这样不行。一家人很长时间没一起吃顿家常菜了,得找个时间……


  对,这件事情就交给她吧。


  江厌离的话两人都不会有意见,但江厌离还没等来那一天,先等来了魏婴穷奇道解救温家旁支五十多人,截杆上了乱葬岗这一重大事件。


  ……


  ……


  ……


  聂怀桑这些天也是焦躁无比。


  自上次江舒容代替江澄参与谈会,匆匆来又匆匆走,他就预感到江澄和魏婴都出事了。


  书信送出去一封又一封,回信却没有半封。


  “宗主,叶先生还是没有回信。”


  “宗主,前些天醉红尘酒馆出了些事,叶先生可能是处理去了。”


  “宗主,我们听酒馆的小厮说,叶先生说是出去一趟,归期不定。”


  聂怀桑:“这真是……”


  “宗主,云梦江氏闭门谢客了。”


  聂怀桑:“……!”


  还等个头啊!


  聂怀桑以最快的速度从清河不净世滚到云梦莲花坞,连拜贴的程序都不走,直接让人通报了。


  好在清河聂宗主的身份让人不敢怠慢,过不久金凌亲自来迎,见到聂怀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:“你有没有办法救活魏婴?”


  聂怀桑打着折扇的手一顿,擦了擦汗:“……你高看我了。”


  聂怀桑道:“……江兄可还好?”


  金凌:“……”


  聂怀桑:“走吧。”


  别说江澄,就看金凌这个神色也知道好不了了。


  穿过莲花湖,聂怀桑心里忍不住发毛。四处十分安静,连蜻蜓振翅的声音都很清晰。不知是这诡异的气氛还是心理作用,他突然感觉到十分压抑。


  走了一路,金凌始终一言不发。聂怀桑不停地扇着扇子,当看到在后山居然有家仆往屋檐上挂着白稠时,彻底惊了:“这这这、这是在做什么?”


  几天不见,金凌似乎又成长了。他叹气道:“舅舅说,要让魏婴以江家直系血亲的身份,将他风光大葬。”


  聂怀桑:“……魏兄已经死透了?”


  金凌一愣,咬牙道:“没有。”


  “就是因为始终吊着一口气,才……”


  “那个温狗太狡猾!那把仙剑被做了手脚,只要使用一点点灵力去拔,都会断成碎片。”


  “江家医修用尽一切方法,费了两天两夜才把魏婴身体里的碎片取出来。”


  “魏婴在那天晚上就陷入深度的昏迷中,都这么折腾他了……”


  “他还是留着一口气……”


  金凌突然停下来,扭头看向聂怀桑道:“聂宗主,请你给我个准话,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魏婴?我不想让舅舅失望。如果没有,恕不远送。”


  聂怀桑虽不知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,但看金凌似乎也是煎熬无比,心中突然有些难过。不知想到什么,他突然抬手,像长辈一般抚摸一下金凌的头,柔声道:


  “我没法给你准话,”


  “但或许能给你们带来一丝转机。”


  莲花坞抢回来后,江澄把父母二人葬在后山了。江厌离嫁出去了,江澄虽然把江厌离从不夜天抱回来,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家的人把她接走,去与金子轩合葬。留给江澄的也只有江厌离生前的遗物,江澄便做了和衣冠冢,把姐姐也葬到了后山。


  他想,要是魏无羡死了,也一起葬在后山吧,正好让阿娘抽他几个耳光子。


  就连他以后死了,照样藏后山,死后可以一家团圆,


  白烛燃烧的火焰随风忽明忽暗,白天发出的光亮也不突出。聂怀桑在外面看到,居然瞬间就产生了逃之夭夭的念头。


  聂怀桑努力控制住这样的不适感,让金凌先进去知会一声。


  明明是大白天,却点了许多根白烛,看上去无比诡异。江澄背对着他们坐着,似乎也没感觉到有谁进来,那一身宗主服穿得松松垮垮,那副腰杆却没有弯下去半分。


  但他的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股颓然的气息,从头到脚冷得让人心惊。他的手放在床榻上,握住躺着的人的手,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,却始终是杯水车薪。江澄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魏婴那张惨白的脸,神色十分平静,呼吸平稳。


  “舅舅。”


  江澄一顿,也不回头,骂道:“你怎么还不回金麟台?”


  金凌:“……我怎么可能回去?”


  江澄似乎也没有争执的兴致,道:“随你吧。药熬好没有?”


  金凌:“……舅舅,你知道魏婴已经喂不进去药了。”


  江澄的声音停了一段时间,又道:“我知道,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

  “我很清醒。”


  “我还知道魏无羡不肯死大约是因为我说的话。”


  “从乱葬岗围剿到现在,快要十六年了吧。我就等他十六天,在此之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。”


  “十六天后他还不回来,就算了吧。”


  “我不想再等下去了。”


  金凌看了一眼屋内的十六根白烛,眼眶一热,又想起这件事还有转机,正欲开口,江澄的声音再次响起:


  “对了,你别没大没小的,魏无羡说想听你也叫他一声舅舅。”


  江澄补充道:“你叫他一声,他会高兴的。”


  金凌:“……我不叫!他要是活不过来,别想我叫他舅舅。”


  江澄似乎又没兴致说什么了,他在心里问自己:魏无羡真的还能活过来么?


  这些天仔细想想,他对魏无羡的死似乎……并不是太意外。自从魏无羡回来后,他在内心深处似乎一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,无论是哪种意义,他都留不住魏无羡的……


  他总梦到魏婴的背影,魏婴向他招手,然后离他越来越远……


  这种恐惧太过深刻,此刻有种噩梦成真的错觉。


  十五年前,魏婴一心想死,他也确实如愿了;而十五年后,魏婴忍受着极大的痛苦,却怎么都不肯死。


  若是因为那些诺言的话,其实江澄也不是,也不是非要他履行不可。


  最开始江澄抓住魏无羡,也只是想看他是否还活得好好的,确认之后:


  桥归桥,路归路。


  金凌突然在身后道:“舅舅,魏婴……大舅舅未必已经无药可救,聂宗主说他有办法!”


  只是一句话,一直背对着金凌的身影突然一僵,片刻后微微颤抖。


  聂怀桑:“……”


  小祖宗,你别篡改原句啊……


  聂怀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,此时只能哭丧着脸走进来。还没走几步,果然一阵剑气袭来。聂怀桑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,喊道:“江兄手下留情!”


  只是一句话,江澄那一潭死水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这么多天一片空白的脑子也重新转动起来,几乎是一瞬间就抽出三毒架在聂怀桑的脖颈上。


  仿佛于深渊中绝处逢生,江澄的声音兴奋得颤抖,努力半天这只说了几个字:“什么办法。”


  那个人花费整整十五年去救一个百鬼反噬而亡的夷陵老祖,万万不会让他就那么死了。


  他早就该想到的!他早该想到的!!


  聂怀桑小心翼翼移开三毒,轻声道:


  “四个字,追本溯源。”


  “一个人,叶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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