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骨铭心的过去，铁打的双杰

【羡澄】偏执狂（江澄篇）

　　羡澄羡澄羡澄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！禁ky！

　　这个脑洞许多意识流，很残酷。私设两个人都是偏执狂，两篇完。

　　 引起不适请退出。

　正文走着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偏执狂（上）

00.

　　魏无羡死了。

　　

　　是被百鬼反噬而死的。

　　

　　在此之前，江澄拿着弓箭，对着魏婴的心口发出一箭，被围着的百鬼阻挠，射偏了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永远也忘不了魏婴看他的眼神。

　　

01.

　　江澄捂着心口从榻上坐起，惊了一身冷汗。

　

　　自从魏无羡死后，江澄几乎无一日好眠。日日梦中遭受一次次的鞭笞，除了魏无羡被百鬼反噬的惨样，还有他那眼神。

　　

　　震惊，绝望，怨恨，如同猝了毒的利刃，夜夜来扎他的心。

　　

　　在乱葬岗结束后，江澄没有理会那些如同强盗一般争抢夷陵老祖法宝的仙门百家，只带着鬼笛陈情和门生下了山。

　　

　　刚回到莲花坞，江家管事就被叫来了。

　　

　　管事站在面前，带着敬畏之心去看这位年少持家的一方仙首。只见他们的家主端正地坐在主位上，一如既往，傲骨铮铮。

　　

　　但管事却细心的发现，自家家主除了血战多日的戾气疲惫外，两只眼眶深深凹陷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，嘴唇干涸去旱地，仿佛开了裂一般。但他的神情动作无懈可击。

　　

　　“我要你把魏无羡的房间拆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把他院子里的池塘填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把莲花坞里有关他的用具全都处理掉。”

　　

　　把所有的都磨灭，把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都磨灭。

　　

　　就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他的世界。

　　

　　于是，夷陵老祖魏无羡在莲花坞所拥有的全都被抹去了。要不是莲花坞外面的百姓还要谋生，江澄甚至想让人把魏无羡爬过的树给连根拔起。

　　

　　摧毁这一切能让他得到极大的快乐。

　　

　　他想，既然魏无羡早已叛离了江家，他便再也不是云梦江氏的人，也不配在江氏留下痕迹；既然他早已离开这个世界，就不值得让任何人怀念，也不值得让他记得他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。

　　

02.

　　但他不知为何留下了鬼笛陈情。

　　

　　他明明也想把鬼笛陈情一起烧了的。

　　

　　但他突然记起魏无羡身死前的那个眼神，震惊，绝望，以及深入眼底的哀怨，和一瞬间被他感知到的恨意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真是想笑，魏无羡哪来的脸恨他？他凭什么恨他？

　　

　　他突然想起来，魏无羡是个什么样的人。固执，极端。

　　

　　午夜梦回间，他总是梦到这个眼神。

　　

　　不，魏无羡不会死，不愿意死，他恨，他便一定会夺舍回来，寻仙门百家，寻他江澄复仇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于是江澄疯狂地提着紫电，查夺舍，抽鬼修，生生在仙门百家面前闯出个鬼修克星的威名来。

　　

　　他曾经见过一个鬼修，一样的吹笛御尸，一样的玄衣马尾。这个鬼修落到他手里，江澄看到他的眼神里折射出自己的模样，嗜血又疯狂，他的手腕止不住的颤抖。

　　

　　挥鞭。

　　

　　那个鬼修死了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忽然变得爆怒无比，你居然敢学他？！你是个什么东西？！居然敢冒充夷陵老祖！？！

　　

　　他自动忽略了心中那一瞬间剧烈的抽痛。

　　

　　后来有一天，兰陵金氏的金宗主来了，打算用魏无羡生前的佩剑随便，来换他手中的鬼笛陈情。

　　

　　为何要换？！他又不傻！魏无羡生前便很少使用佩剑随便了，拿到随便有什么用？！唯有陈情，夷陵老祖号令百鬼，死不离身的鬼笛陈情，他是绝对不可能抛弃的！若是他夺舍重回，要复仇还是要称霸，他都一定会把回来把鬼笛陈情拿走！

　　

　　金光瑶和江澄磨了一天一夜，嘴皮子都要破了，江晚吟还是不改口，只好离开，临走前叹了口气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在金光瑶离开后，立即把收得好好的鬼笛换了个地方，加了几把锁连带几重禁制。仿佛有陈情在手，他便拥有了对付魏无羡的砝码。

　　

　　他听到金光瑶的那声叹息，他也一直清楚外界对他的评价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，他却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

　　

　　那些人的评价他一点都不在乎。

　　

　　

03.

　　十三年来，无人不知云梦的江宗主戒备夷陵老祖魏无羡到几近疯魔的状态，无人不知他弑杀成性，阴厉狠毒，无人不知他的暴躁与记仇。

　　

　　当所有人都以为魏无羡真正身死魂消，不会再回来时，他不信，他不认。

　　

　　他的日子，在发展江氏，扶养金凌，以及抽鬼修这三件事上循环，循环，无限的循环。

　　

　　十三年很短也很长，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会突然问自己，魏无羡是不是真的死了，死透了，永远也不会回来了，他常常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念头而心惊肉跳，但当他梦到魏无羡那个眼神时，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一定会回来的。

　　

　　可惜他失算了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是回来了，但他连莲花坞都不愿意回，甚至连他都不愿见。

　　

　　在大梵山自己还没有完全认出他时，魏无羡便装疯卖傻，躲在不知从哪里出来多管闲事的含光君身后，说他不喜欢自己。

　　

　　 不知为何，江澄只觉得左边胸口处被一支细小的针扎了一下，一瞬间被刺得生疼。

　　

　　因为顾及云梦江氏的利益，维护云梦江氏和姑苏蓝氏的表面情谊，即使作为江澄很想把这个极像魏无羡的少年带回去，作为江宗主也只能让姑苏的蓝二公子把他带走。

　　

　　但那人说的话却还是让他耿耿于怀。

　　

　　在行路岭，魏无羡总算是露出了马脚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极力克制着自己多余的情绪，却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极度的强烈的激动，全身的热血仿佛都涌了上来，让他平时苍白的脸色反而有了些许生机，他提着魏无羡衣领的手青劲爆起。

　　

　　而魏无羡，他除了一开始的恐惧害怕，接下来便是平静，毫无波澜的平静。

　　

　　他连手中的茶都没有送进嘴里，突然便把它摔在地上：“你，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？”他倒是想看看魏无羡能说什么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诚实道：“我，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，让江澄涌出来的快意消散不少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果真是不知悔改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也是一般的毫无长进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若这些只是让江澄涌上的热血消退的话，魏无羡口中那声“蓝湛”，则是给他迎面泼了一盆冰水。

　　

　　他和蓝湛什么时候那么好了？

　　

　　当说到金凌时，他总算从魏无羡脸上看到情绪，心中愉悦得像打了一场胜仗一般。他句句提醒魏无羡，他欠了自己多少，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完。

　　

　　而魏无羡只是为自己和温宁辩解道：“他早已是个死人，我也死过一次，你究竟还要怎样？”

　　

　　他心中大怒，还要怎样？！！难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了？！

　　

　　但最让他惶恐的，还是魏无羡的眼神，和梦中的完全不同。那是一双毫无波澜，毫不在意的眼神。

　　

　　不是这样的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　　

　　这一切都有些超乎意料，因此在金凌扯谎时，他甚至都来不及仔细辨别真伪，就提着紫电走了。

　　

　　他恨魏无羡，他恨——

　

04.

　　魏无羡果然就是个祸害。

　　

　　自从他一回来，一切就都失控了。

　　

　　当江澄拔出随便的时候如是想。

　　

　　不，怎么会？！怎么可能？！！他的金丹是抱山散人帮他修复的，不是魏无羡，不是魏无羡……

　　

　　他拼命的反驳，拼命的拒绝接受，但是现实却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。

　　

　　他疯了一般拿着随便，让别人来拔它，心中是隐隐的，卑微的祈求，他祈求有谁能拔出这把剑，是谁都行，不要让他这辈子的恨都成了笑话……

　　

　　在观音庙，他终于把憋了这么多年的不甘和怨恨都吼出来了：

　　

　　“你欠我们江家多少？我不该恨你吗？我不能恨你吗？！凭什么现在我好像反而还对不起你了？！凭什么我非要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他妈就像个丑角？！我是什么东西？我就活该被你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吗？！我不该恨你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凭什么，凭什么不告诉我？！”

　　

　　他也终于把这些年隐藏在心底的期许给说出来了：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你说过，将来我做家主，你做我的下属，一辈子扶持我，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……这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而他得到的回应只是：“对不起，我食言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
　　

　　这么多年的恨，到最后成了笑话；这么多年的痴缠，最后只能陌路；这么多年的爱，终于无疾而终。

　　

　　

05.

　　一声惊雷劈下来，照亮了江澄休息的房间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突然惊醒，摆在案前的酒杯被他不小心给打碎了。清脆的一声，劈开了脑中的记忆，让他的灵台突然闪过一道光。

　　

　　他又梦到了魏无羡被百鬼反噬前的眼神，震惊，绝望，怨恨，如同猝了毒的利刃……

　　

　　不，本来就是猝了毒的利刃！

　　

　　江澄愣了一下，突然凄凉的大笑起来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赢了，你赢了！你从一开始就赢了！”

　　

　　“是我错了，我一开始就错了！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！魏无羡！你还是恨我，你还是从来就没有停止恨我！

　　

　　所以你惩罚我，你赢了！

　　

　　江澄突然摇摇晃晃从屋中走出，似乎想去找谁，想去解释什么。

　　

　　“魏无羡，我不是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不是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江澄脑中反复出现那年乱葬岗围剿的画面，魏无羡被百鬼撕咬的惨状，他发抖的手，染了血的弓箭，以及魏无羡最后的那个眼神……

　　

　　“我不是想杀你的，我不是……！我不是！！”

　　

　　我不是！

　　

06.

　　那夜江澄也只是在莲花坞转了一晚上，第二天旭日东升时，他还是那个冷面无情的江宗主。

　　

　　这个世界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行的。他照样吃完睡觉夜猎，照样守着江家。

　　

　　时间久了，他自己也看开了，这个人与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

　　

　　而金丹和乱葬岗，成了一辈子说不出去的秘密。

　　

　　以及魏无羡这个人，成了江澄扎在心里的一颗拔不出来的刺，偶尔想起来还是会痛。

　　

　　在江澄长子十二岁时，江澄病入膏肓，这一生终于得到了解脱。

　　

　　他把长子叫到榻前，撑着坐起来对他道：“以后江家就交给你了，别辜负我打下来的基业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人不可执念过深，过深伤己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情不可过深，深则损寿。”

　　

　　想了想，他又补充道：“我想把我体内的金丹剖出来给含光君的道侣，听说他结不了丹。倒不是我觉得欠他什么，只是人死了金丹也会消散，可惜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正好斩断他们这些年的羁绊，来生再不复相见。

　　

07.

　　在修仙界横着走几十年的三毒圣手江晚吟走了。

　　

　　整个云梦白衣素缟送他。

　　

　　外界也是唏嘘不已，修仙人这个年纪就去世了，有点早。

　　

　　更让人唏嘘的是，没过多久，云深不知处含光君的道侣似乎生了一场大病，短短时间竟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。

　　

　　还真是世事无常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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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觉得江澄的内心我们都知道，这个可能不太扎心……但是魏婴篇，反正我写扎心了——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