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骨铭心的过去，铁打的双杰

【云梦双杰】留不住

陈情令衍生，不喜勿入。

友情向何来的糖啊……

是一个别样成全的故事，世事无常无可奈何，不如彼此走各自的路，心里仍然挂念着。

　结局是我看《陈情令》简介揣测的，错了就当我私设。

　bgm：《恨别》《对黄昏》

    不要ky哦～

　　

　　正文走着——————

留不住

零

　　多年后，魏无羡斜趟在树上饮一壶老酒半醉半醒，看那天边一轮圆月时，他恍惚想起仍在邬中守护着那一片土地的江宗主，那个曾经的师弟。

　　

　　这些年不是没想过回去看看，每次想起时，闭上眼睛感受心脏的痛意，强行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再睁眼。

　　

　　所谓故乡，便是时常梦到，时常想到，时常和别人提到，却难以找到的地方。

　　所谓故人，便是心里怀念，却不再回首打扰的珍重。

　　

　　往事随时间过去之后，江澄的消息，蓝湛的消息，以及过往相识之人的消息都离自己远去。唯一的联系，不过是云梦江氏门生碰到他奉上的心法剑谱，修道法门，结丹仙药，以及一些旁门左道的秘笈等。魏无羡实在难以想象，江澄居然会信这些，然他知晓江澄的傲气和倔强，便心照不宣的接受了。可惜，自从几年前结丹之后， 这最后的联系也没了，他也来不及问一句他派来的人都是怎么一眼认出他的。

　　

　　如今他拿着佩剑游历天下，遍观美景，编观世事，也算不负年少之志。

　　

　　当年他那师弟是给了他三次机会，随他回去的机会。当时身为局中人，看不破。如今想来，他竟还是如此，口是心非啊。

　　

　　前两次他逃开了，最后一次他自己拒绝了。

　　

壹

　　“他舅舅是我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当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，不须回头，魏无羡就认出江澄来了。魏无羡，是从来不会忘记江澄的声音的。江澄从小就喜欢对他耳提面命，多是气急败坏的语气，尤其是江澄喊的“魏无羡”这三个字都可以烂在他耳朵里，他也喜欢用各种的语气去回一声“江澄”。其印象深刻可与师姐的莲藕排骨汤等齐。

　　

　　就一个回头的瞬间，魏无羡却想到很多。梦中云梦邬中的红莲，坐在亭中的紫衣妙龄少女，提着一筐莲蓬而来的少年；江叔叔站在身后指导他们射箭，虞夫人和师姐便站在一旁；熊熊烈火焚尽一切，以及摆在校场的尸山血海；冷剑穿透师姐的胸膛，她对他还有未说尽的话；江澄手持三毒神色恨及，却一剑插在巨石上，于是他便笑，最后看了两人一眼，任由自己跌落山崖，吞噬一切罪孽……

　　至此，当真隔世了。

　　召唤出温宁后，魏无羡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，也知遇到熟人便不可能瞒住身份的事实。倒不如挨了江澄的一鞭子，让在场的人打消疑虑，以后的事再徐徐图之。他虽做鬼做得好，但终究重回人世，也不想再尝死亡的滋味了。

　　

　　莫玄羽的身体远远比不上他前世的身体，使完鬼道后便瞬间虚弱下去了。失去意识之前，他在心里道：“有的时候，我真的很想回到十六年前，回到莲花坞，哪怕是一场梦，我也不愿醒来。”

　　于是他便真的大梦一场。

　　一觉醒来，睁眼是云深不知处的卷云纹床帘，是蓝湛将他带了回来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不是没有想过，江澄为何会让步，让蓝湛把他这个可能是“魏无羡”的嫌疑者带走，得出的结论是他身为江家家主，不愿和蓝家交恶，心里还小小的欣慰了一下。

　　

　　一切结束之后，他回想时又突然觉得不止这些。或许，疯狂的贪嗔痴之下，存着的是不得而知的悲凉，无法言说的茫茫然，内心深处预感的无可奈何。

　　

　　这是一种无形存在的感觉，说不出来，却真实存在着。

　　

　　就如同他一样的，心灰意冷。

　　

贰

　　第二次见到江澄的时候，魏无羡彻底败露了。他心里很清楚，在前世的诸多往事中，江澄的恨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，道理都明白，只是他还是不愿选择面对。这次，他认出江澄同样是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时候，第一个反应便是避开，不让他发现。

　　

　　世上遇到任何事，能第一秒就让夷陵老祖缴械投降的，只有各种各样的狗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恨他恨的深沉，魏无羡心里只是空空的，回忆或是有什么话都是自己承受的，前尘往事他却没有什么说出来的欲望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跟着金凌离开后，把恶组痕转移到自己身上，一瘸一拐地去赴蓝湛的约。夜深人静后，他才会默默想江澄之后会怎样。

　　

　　多年后，想起这夜，鬼道夷陵老祖居然还是会惊悚，这夜他做了个梦，却又不像梦，就仿佛做梦之时灵魂出窍了一般，他在那似幻非幻之中，回到了江澄关他的客栈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就漂浮在客栈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上，看着江澄站在屋子里，心腹把紫电奉上，魏无羡心里同情看守的人估计得被骂惨了，却见那位紫衣宗主一动不动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才见他抬起手做了个退下的动作。

　　

　　下属中有人提到了金凌小少爷，江澄才冷哼道：“这小子现在长能耐了，他哪还敢回来，除了去金麟台投奔他小叔他还能去哪儿……用不着把他找回来，等过两天金家清谈会我再好好收拾。”顿了顿，他的声音突然疲惫颓然起来，“休整一下，回去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有点惊讶，这意思是不止不追回金凌，也不追回他了么。

　　

　　次日从榻上清醒过来的时候，魏无羡被这个梦惊得着实不轻。刚开始，他还能分清，当是做了个感觉略真实的梦。等那感觉过了时效，渐渐模糊之后，他竟也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存在了。

　　

　　梦境最后，是江澄一个人在空旷的屋子站了很久，又在凳子上枯坐一夜，灯芯在火中慢慢缩短，化为一圈残灰。

　　

弎

　　若说魏无羡是否后悔祠堂与江澄的争执，他自然是后悔的。这一闹不仅把金丹的事情给抖出来了，还说了“再也不要回来”的话。

　　

　　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站理，祠堂本就是家族重地，何况是云梦江氏这样的大世家，这个理他本应懂得，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没把自己当外人，确实不该随意进去，还带上蓝湛。其实如果不带蓝忘机进去，江澄或许也不至于如此生气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质问他的话，他都听着，他记得，姑苏有双璧，云梦有双杰是他自己说的。甚至，他还想起了他在江澄的面前，答应过师姐，他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，他不会离开他们的承诺。江澄哭得伤心，他看见了，沉默半响，还是道：“对不起，我，食言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他从保温家离开莲花坞，上乱葬岗的时候，就已经食言了。正是因为深深记得承诺，所以也深深记得自从前世上了乱葬岗之后，他就和江家姐弟聚少离多，在不夜天更是生离死别，他说的，没做到。

　　

　　自师姐死在他们面前的时候，他和江澄之间就横了太多的伤痕了。

　　

　　恶组痕的败露让魏无羡第一次如此庆幸重生，前世之事他有错有最也有愿，让不是他做的事情真相大白也算还了他一个公道。一行人合力将金光瑶聂明玦封印之后，云梦江氏做东安排百家在云萍城落脚。蓝湛跟着蓝曦臣入内室，想是劝慰一二;金凌扶着江澄，冒着被打断腿的危险坚持请医师给舅舅检查身体。魏无羡在临时居住舍馆的驴棚里靠着发着呆喂了一晚上蚊子，第二天把小苹果放出来的时候，它朝自己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儿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该说再见了。

　　

肆

　　江澄放走了魏无羡三次。

　　

　　也不算放走，或许说自己放弃坚持让他越走越远更为恰当。

　　

　　第一次，他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，还不确定他的身份，便看到他慢慢往后仰倒。蓝二伸出手拉了一把，而他克制住了。

　　

　　或许，他和蓝二的区别就是这一拉。

　　

　　等蓝二带着眼前的人以及蓝家小辈离开时，他才恍然自己竟没有拦下来。

　　

　　第二次，那个人在自己面前解下面具，露出久别的故人脸庞。身上的面具摘下了，心里的面具却再也不会消失。面对他的质问，魏无羡竟早已无话可说。江澄发现上当回来的时候，早已人去楼空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不愿意，不愿意跟他回莲花坞。他如此抗拒的态度江澄感觉得到，就算是金凌不放走魏无羡，那个人也会用自己的办法逃走。他以为他会发怒，最后真的发生了他却是发呆，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复默念着：

　　

　　果然如此。

　　

　　曾经遇到个算命的，说他此生注定亲缘单薄，还让他莫要强求。

　　

　　原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强求么。

　　

伍

　　而第三次，仿佛用尽了他此生的力气，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
　　

　　彼时他经受着此生又一次的打击，不知身在何处，不知过了多久，终于相信除了他没人能拔出那把剑之后，他的脑子已经在发昏。

　　

　　有些话藏在心里太久了，压得踹不过气，江澄被拍了一掌之后反而再也忍不了了，除了家破人亡那次，他再没哭得如此狼狈过。

　　

　　那个人只是跟他道歉，亲自打破他信着的约定。

　　

　　事不过三，他逃了三次，江澄总算死心，曾经的云梦江家大师兄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　　

　　在不知情的时候欠着永远还不了的人情，江澄也在不甘心和委屈，然错过一次机会，他便再不会开口。

　　

　　有的事该随风而散，有的秘密永远不会被揭开。

　　

　陆

　　“宗主，魏公子求见。”

　　

　　江澄拿着剑走出舍馆的大门，便看到魏无羡牵着驴子站在街边的柳树下，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心里一震。

　　

　　要，走了？

　　

　　真正走到他面前，江澄要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一圈，到了口里却变了：“……什么时候走？”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听此，笑了笑，抱着小苹果的脖子依靠着，道：“见过你之后，再跟蓝湛道个别，就走啦。”

　　

　　一问一答之后，便是相顾无言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没想到，魏无羡在诸事了结后会一个人走，也没想到他还会想起来跟他说一声。

　　

　　过了很长时间，江澄都不知还能说什么，盯着柳树的枝条发呆。却见魏无羡站直了，正色起来，“我来，只是想说两件事。”

　　

　　江澄把视线转向他，魏无羡便道：“你还记得我们在姑苏云深求学时点的天灯么？我许了一个愿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愿我魏无羡一生锄强扶弱，无愧于心。”

　　

　　江澄道：“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由自在，随心所欲。”倒有些像年少时的埋怨的语气。

　　

　　魏无羡道：“还有……金丹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啦……虽然不太可能，”顿了顿，他又道：“我从不曾犹豫过，师弟。”

　　

　　见把话都说完了，魏无羡便道：“那我走了。”说走就走，走远了还要朝身后摆摆手，看得江澄在心里嗤笑一声。

　　

　　看不见人之后，江澄极轻极轻地吐出几句话，被微风乱进尘埃。

　　

　　我也从不曾犹豫过，师兄。

　　

　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，我也曾践行过。

　　

　　江澄发誓，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别人的背影。往后余生无论多少人和事，他都要牢牢抓在手中。

　　

尾声

　　浮生多少轮回，世事几度无常。

　　最是人间留不住，朱颜辞镜花辞树。

　　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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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私设没有祠堂那句“就当我还江家的”，剧版小魏在剖丹那几集真的太好了。

　　毕竟还没放完，所以有些剧情按原著来，有些猜想就当我私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