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骨铭心的过去,铁打的双杰

当妈不易,魏哥澄哥就是我的手心手背
主产双杰及魔道相关。

不见昨夜雨湿处,聊以新颜待今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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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澄羡】春意深(十三)

  十三、骗局

  

  

  自那天被江澄提醒后,魏婴对自己父母的事情产生了想要探究的心思。

  

  

  以前他顶多是好奇,江枫眠说过,他爹籍贯是云梦人士,娘是抱山人士,他的爹娘是在云梦相识的,且一起云梦待过很长一段时间。

  

  

  可他是在夷陵出生的。

  

  

  他对童年的记忆实在模糊,只记得从自己出生起,爹娘就喜欢带着他四处云游,一家人没有固定的居所。

  

  

  他们偶尔会聊起云梦是个好地方,在魏婴的记忆里,爹娘从没有带他回去过。

  

  

  至于爹娘和江枫眠的好友关系,魏婴无从考据,他都是听对方说的。

  

  

  江枫眠同时了解他的父母,魏婴从他耳中听到他们年轻时候的往事,又见他把爹娘的姓名字号,过往经历说得那么清楚,当初又对他那么好,他自然是信了。

  

  

  而且最开始……就算江枫眠说的话有掺假的地方,魏婴亦有碰到个冤大头,想从他身上刮油水的小心思,根本不会计较。

  

  

  如今回想起来,他相信江枫眠和自己爹娘认识是真的,至于关系好不好就很难说了。

  

  

  毕竟如果真是亲如兄弟,情同兄妹,那正常人能对兄弟姐妹的儿子下手吗?

  

  

  江枫眠还对他说过,他曾经知晓他爹娘离世的消息万分心痛,找了他好多年,若是能早点寻到,也不会让他吃那么多年苦……他唯有呵呵,把对方说的话当耳旁风听听就过去了。

  

  魏婴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愣头小子,这种看似真诚的剖白打动不了他,许是一开始没有爱就会格外清醒,江枫眠这么说他听起来总有股虚伪的滋味在。

  

  

  成年人的世界只看结果,没有做到的过程不提也罢。

  

  

  更何况如今,江枫眠估计也心虚呢,把他搞到手后基本不提他父母的往事了,有时魏婴也会兴致起了去问问他,每次都被他一笔带过,转移话题。

  

  

  所以这次魏婴也懒得从他那里打听,打算自己摸索。

  

  

  如今,魏婴的各种学习颇有成效,谁让他天资聪颖,已经学会看账了。

  

  

  江澄也没有霸着账本不放,通常自己对过一次后,便会转手让人拿给他,由着他慢慢上手。

  

  

  两人已经隔许久未见。

  

  

  这些日子无论魏婴走到何处,江澄都会避着走,一次也没有上前。

  

  

  可能他生气了吧……那天他明明是好心,却被当成驴肝肺了,他自然生气。

  

  

  魏婴回想起来也挺后悔的,他就不该突然把气氛弄僵。江澄明明什么都没有表示,他却说了那些自作多情的话,还有斥责的意思……

  

 

  魏婴捂着心口,一边对江枫眠跟他说的话嗤之以鼻,一边担心自己的话让江澄嗤之以鼻。

  

  

  好吧,某种程度上他和江枫眠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,都挺自以为是的。

  

  

  算了,纠结那么多也没意义,反正他和江澄的交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……他不想见自己便不见面,生气就生气吧,自己又不可能去哄。

  

  

  哪怕就此伤了情义,渐渐断绝,也不过是回到继母和继子的正轨上。

  

  

  魏婴一个劲安慰自己,想让自己不去多想,开心起来,却始终扯不起微笑的唇角。

  

  

  又过了几日,府里来了个新的大夫,是温宁越过魏婴向江枫眠引荐的,据说医术很高超。

  

  

  江疯眠还没有迟钝到人神共愤的地步,时间久了,他明显能感觉到,魏婴被他逼迫得有些抓狂。

  

  

  许是药太苦了,魏婴开始受不住,他拒绝喝药,控制不住发脾气。

  

  

  江枫眠温声细语去哄也没有成效,送给他东西,他反手就摔了,说明以前的对待不管用了。

  

  

  江枫眠是不介意魏婴跟自己发脾气的,比起娶回来之后他面对自己时的乖顺,他反而更喜欢他不顺从自己,使小性子的模样。

  

  

  魏婴也纳闷,江枫眠有毛病吧?他的好脾气就像是无底洞,自己越是肆意妄为,江枫眠越包容宠溺地贴上来,赶都赶不走。

  

  

  所以一开始,江枫眠并没有在意魏婴脾气变大,突然反应过来是他发现魏婴不开心了。

  

  

  他可以包容魏婴对他耍情绪,跟他吵架,却不想魏婴不开心。

  

  

  他最喜欢夫人脸上带笑的模样,那一刻他的眉眼神情,每一个表情变化,江枫眠都觉得无比珍贵。

  

  

  可因为备孕的事,魏婴渐渐变得烦躁,任性,不耐烦,郁郁寡欢。

  

  

  就算是笑,也笑得勉强。

  

  

  江枫眠心生恐慌,听到温宁推荐的医师擅长调养身体,调理心病时,他想也不想地将人留了下来。

  

  

  很快,魏婴见到了新大夫。

  

  

  女子腰身纤细曼妙,面容遮掩在斗笠之下,却让他的十指瞬间收紧。

  

  

  “想干嘛?就说说你们都什么意思?”

  

  

  回去之后,魏婴把书案上的东西全掀翻了,十指插入发丝,坐下来兀自发火。

  

  

  “肝火旺盛,心情烦躁,无法控制行为都是病,得治。”

  

  

  温情面不改色,反而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,“你说呢!要不是温宁跟我说,谁知道你在江府里发生了什么?”

  

  

  “我不来你怎么办?要耗死在这里吗?”

  

  

  骂着骂着,眼圈就红了。

  

  

  魏婴也很难受,“那你怎么办……”

  

  

  温情恶狠狠道:“走一步看一步,小心点没事。倒是你,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。”

  

  

  他们都清楚,温情作为地坤置身于这种商贾大家是什么概念。万一哪天没藏好暴露了,后果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。

  

  

  江府自此多了一个人,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
  

  

  温情说魏婴需要宽心身体才能调理好,江枫眠终于妥协了,道是不想喝药就不喝了,身体养好再说。

  

  

  魏婴心想他不还是没有放弃,松口也只是暂时的,反而重新开始喝药。

  

  

  江枫眠还以为他就是叛逆使性子,以为自己光要孩子不体谅他,更是心怀愧疚,贴心宽慰。

  

  

  实则魏婴只是看透了这个人的本质,懒得多说了。

  

  

  反正早晚都得要,他问温情有没有办法尽早,也好助他早点脱身。

  

  

  “我说了,你得先宽心,才能考虑下一步。”

  

  

  温情给魏婴换成了比较温和的药方,十分讨厌之前别人给他开的药,药性太烈了伤身体,简直是乱来!

  

  

  

  魏婴换了药方,以温养和调理为主,备孕只是顺带,共同点是一样的苦。

  

  

  温情来了几天,也观察了几天。她心惊地发现,魏婴的确是变了很多。

  

  

  从前吃不饱饭还咧着嘴笑的人,在江府锦衣玉食的对待下,却皱着眉心,郁郁寡欢。

  

  

  或许魏婴自己也没发现,他独处的时候,会经常出神,然后叹气。

  

  

  江府所有人都觉得大家主对夫人无比之好,夫人肯定很幸福,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

  

  

  就连魏婴也经常这样想,想他是不是不知好歹,然后把责任归结自己,自我洗脑。

  

  

  只有温宁肉眼可见地发现公子渐渐与从前判若两人,这才忍不住告诉姐姐。

  

  

  温情能感觉到魏婴属实是不开心,可他作茧自缚,她也不知该如何劝说。

  

  

  唯一能看到魏婴主动笑起来时,是看到一个少年和他擦肩而过,即使那人处处回避,魏婴见过他之后心情也会好起来。

  

  

  温情不解:“那是谁?”

  

  

  温宁道:“江家少爷。”

  

  

  温情:“……?”

  

  

  有一天,魏婴收到了躲他的江澄主动让别人带给他的东西,是几卷书册。

  

  

  送来的小厮说,那是过往二十年江府人员名册,请夫人过目。

  

  

  魏婴撑着头不以为然,“这个名册看了有什么用处?”

  

  

  小厮挠挠头道:“少爷的意思小人哪敢瞎猜啊?不过少爷反复强调过,请夫人一定要仔细地看,看不懂就多看几遍。”

  

  

  魏婴:“……”

  

  

  小厮走了,他一个人坐在书房,让温宁关了门守在外面。

  

  

  他把老旧的名册翻来覆去,也没发现哪里特别的。

  

  

  江澄把这个给他是什么意思?莫非其中有什么深意……

  

  

  魏婴心尖颤了颤,差点把竹简甩脱出去。

  

  

  呃,还是别多想吧……纠结许久,魏婴才认真去看竹简上的内容。

  

  

  其实没什么玄机,也不需要看第二遍,都是些人名罢了。

  

  

  魏婴属实没想到,那天他随口叨叨自己父母的事,江澄听过之后居然上了心。

  

  

  魏婴这些天也是在查的,奈何二十年时间够长,早已无人认得他的父母,江枫眠又粘人得紧,让他无从查起。

  

  

  没想到,是江澄给他带来了线索。

  

  

  名册的上面写着三个字,便是最有用的信息:魏长泽。

  

  

  魏长泽是魏婴的爹。

  

  

  其实江澄查到了这个之后也挺纠结,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魏婴。就连他都没有听人提起过,魏长泽曾经是他父亲的下属,魏婴就更不可能知道了。

  

  

  一方面,江澄对此感到疑惑,若是魏长泽和父亲有这么一段联系,父亲怎么从来不跟魏婴提半句?另一方面,他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,也许父亲觉得魏婴已经……嫁了他,提起他爹是自己下属的事不好,又或许父亲觉得往事随风,都过去二十年了不必再提。

  

  

  思来想去,江澄还是遵从了魏婴的意愿。他既然想追寻父母的来处,告诉他也无妨。

  

  

  江澄终究还是年轻了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

  

  

  殊不知,正是江澄的这一举动,无意间做了摧毁江枫眠和魏婴关系的推手。

  

  

  隔天,魏婴去了他之前说的西郊老巷,大晚上才回来。

  

  

  一回来,他便钻进了他和江枫眠的房间,反栓上门,一路翻箱倒柜。

  

  

  江枫眠还换了藏的地方,不过没关系,他魏婴是老江湖了,他什么东西找不出来?

  

  

  魏婴终于在另一个隐蔽之处把东西翻了出来,将画卷,信封一个个打开。

  

  

  今日江枫眠忙着生意应酬,回来得更晚。

  

  

  从外面打不开房门,他心里的预感就不好了。

  

  

  江枫眠小心翼翼敲门让魏婴出来,里面似是毫无动静。

  

  

  终于,门栓一松,江枫眠推门而入。

  

  

  今夜,月明风清,却似有乌云遮盖而来,平静的表面下是暗潮涌动。

  

  

  魏婴坐在地上,烧了个火盆,把那些信封一张张往火里送。

  

  

  “你回来了?夫主。”

  

  

  魏婴垂着眸不去看任何人,甚至面露微笑地继续烧信纸,火光跳动,过往尽为飞灰。

  

  

  “阿婴,你停手……”

  

  

  江枫眠颤声道。

  

  

  魏婴猛然回头,眼中的泪快速落下,滴到火盆边沿发出呲地声响。

  

  

  “夫主敢说,我没有处理的资格吗?”

  

  

  名义上,他是江枫眠明媒正娶的续妻,夫主留着以前和白月光来往的信件会使他嫉妒发疯,他能烧。

  

  

  另外,作为魏长泽和藏色唯一的儿子,那是他们留下来的东西,他又凭什么不能处理?!

  

  

  魏婴头晕耳鸣,到现在都没能回过神。

  

  

  他想起自己去西街老巷,找到过往被江府放出去养老的仆从,打听到了父母的往事。

  

  

  江枫眠和他的爹娘的确是有一段前缘的。

  

  

  那时候,江枫眠和魏长泽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,实则是一对好兄弟。

  

  

  那年藏色云游至此,相貌武艺惊为天人,同时让两人动了心。

  

  

  “家主喜欢了一名女子,那名女子却喜欢了他的手下。两人本是好友,却差点为爱反目成仇。”

  

  

  虽说最后还没有走到决裂的地步,但是魏长泽和藏色两情相悦后,三人的关系就很微妙尴尬了。

  

  

  “为了维持彼此最后的体面,魏长泽和那名女子只能离开,并承诺不再出现于家主的眼前。”

  

  

  “但年少时的不可得,总是让人念念不忘的。”

  

  

  “当年的江……不,虞夫人,便是因此肝肠寸断,含恨离开……”

  

  

  江枫眠年轻的时候也是为爱一往无前的,他曾画下藏色的绝色天资,也曾写下很多封表明心意的情书,信件。

  

  

  虽然后面被退回来了,也被藏色缕缕拒绝,他却舍不得销毁,全当留下做个纪念。

  

  

  如今魏婴当着他的面打开画卷,颇为感叹道:“我和我娘真像啊,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

  

  

  说罢,他反手将画卷甩进盆中,任由火光吞噬成灰烬。

  

  

  看着江枫眠目眦尽裂,僵硬灰败的脸,魏婴心里满是报复的快意,泪水模糊了双眼,他却放声笑道:“对了,再说一句。”

  

  

  “我爹我娘天生一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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